“大人怎么来了……”
佑儿难得羞赫,翻过身下榻去拾书,欲盖弥彰解释道:“这书也忒不好握了。”
宋辙听此,倒是侧过身去不再看她,心绪收起,施施然戴正帽冠,淡淡道:“谢县令派人来请,许是他看出了这案子的关窍,你随我一同去瞧瞧。”
她就晓得,这书不是白看的,佑儿赶忙跟了上去,斑驳陆离的光影,落在两人身上,忽明忽暗扰人心难定。
“大人果真是想帮着那户人家?”
分明这事书吏来做就好,如今又留在此处,必然不是这等小事的缘故。
宋辙伸手挡住前头刺眼的日光,默了默才道:“我若说即使我今日不留此,过几日玉京也有律令让我再来,你可信?”
佑儿摇了摇头,这她怎知道:“为何?”
“朝廷这些年新政层出不穷,可万变不离其宗都与这田字有关。”
宋辙定眸,正色道:“田地是民之根本,因此朝廷不敢轻易变法。
不过,玉京里头怕是早就打了叫登州府做试点的主意。”
做试点就意味着,田地先要丈量准确,灾田荒田、肥田水田隶属谁家也要再次核定,军户和农户四方界限要定下来。
其次再是这户籍人口要再核对一遍,户籍外迁之人不得继续占地,流民黑户也不能在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去。
顾夯来了,自然是代表着上意,他齐平宗不想被朝廷深究罪过,就只能咬着牙点头。
先是压税赋,逼得地方无退路,自然也是为了来年新政打基础,上头内阁下令,下头百姓举事,衙门夹在中间,必然妥协。
而平阴府被淹这一劫左右逃不脱,宋辙心头浮起一个骇人听闻的想法,钦天监怕是早算准了,否则这人心布局环环相扣,稍有不慎,就差之千里。
佑儿抬眸见他脸色严肃,也晓得这必是极复杂重要的事,颔首道:“大人让奴婢看书,是想要奴婢帮忙协助?”
“不错,衙门里的书吏世代相传,盘根错节,清吏司人手又不足,若是重新丈田,还需你随我一同稽查推敲。”
宋辙的话犹如千斤重担,这事做起来可不是十两银子的工钱了。
佑儿忐忑问道:“我不过是一介女子,这些要事交给我,大人真能放心?”
像是惊讶她竟如此古板守旧,宋辙低头瞧她一眼:“女子又如何?这知府的账你都查的,怎么田地丈量不得?”
似对她有些许期待,又道:“古有木兰从军,今家中有女儿入宫侍奉的,还可划为女户,免家中税赋。
民间缫丝织布,酒楼买卖也不乏女商人,你有这般好天赋,难道真想一辈子做奴婢?”
这怎能一样,查账是在屋里,丈地可是要去外头。
只是他宋辙是做官的,他这般说倒是给了佑儿些许底气,她想凭自己本事活着。
“那……这工钱?”
佑儿狡黠一笑,伸出手落在宋辙身前。
这倒是准备好了,宋辙淡笑不语,只一味从怀里摸了锭金裸子,轻轻放在她手心:“这个可够?”
那自然是太够了,佑儿欢喜的收在钱袋里,惊呼道:“大人真是活财神呢!”
一分价钱一分货,因此这事自然更难些。
只是佑儿眼下被这金锞子蒙蔽了双眼,如今还未想到这层。
宋辙睫羽微动,眼下是佑儿难以察觉的心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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