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已平缓驶了许久,两人再无话说,只一个闭眼装醉,一个低眉盘算,总之是不敢多想方才的混乱。
待到挼风停住马车,往车里头朗声道:“大人,到了。”
佑儿闻声抬眼偷偷瞧对面的男子,眉目舒展,端方自持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,大抵是做官的,比之旁人多了些威严。
她想人不可貌相这话是对的,这宋辙看着正直,谁知人却刁钻得紧,还与刘家搅合在一起。
忽然那双透亮的眼眸直视着她,而后眉头微微皱起,径直起身下了马车。
吓得佑儿心头突突,忙深吸一口气。
未几,外头传来挼风的声音:“姑娘快下车罢,今日在客栈将就些,明日一早大人就要回济南了。”
只听“咚”
得一声,身旁就落定了一人,哪里还有方才在刘府外的小心。
“回济南?他是济南府的官?”
挼风有些好笑道:“怎得没人告诉你?我家大人可不是济南的官,大人是榜眼出身,现乃户部山东清吏司主事。”
佑儿不晓得这些什么部什么司算多大的官,但看着在刘家宴席上的光景,大抵是个要紧的人物。
看着挼风得意洋洋的模样,故作疑惑道:“什么主事不主事的,那么大的官怎不在汝州置办个宅子,也免得住客栈辛苦。”
夜里风大,宋辙往前走着,耳边传来女子莺啼婉转的话语,可里头的字眼却让他冷哼一声,看来困在刘家三个月,她骨子里的刻薄还是没淹没,如今一朝离了金丝笼子,又成了当初那般。
明日要早起,他本是阔步往前,却不知怎的想再听听这女子要如何品评他,因而步子缓了缓。
“我家大人最是清廉且平日又不止到汝州府公干,山东大小十州府,按你这般说岂不是每处都要寻个落脚的地方?”
挼风没好气答道。
佑儿心头有了自己的盘算,这三个月在刘家也是听了不少往常在市井中没听到的话,从前只一心想着玉京城天子脚下,人来车往最是繁华,怎么也能支个茶摊养活自己。
可现如今才晓得,原来玉京城寸土寸金的,且不说赁个瓦房就要将她偷出来的银子使完,就连叫花子讨饭也是有自己的地盘,茶摊哪里是那么容易支起来的。
而今反正是跟着宋辙了,她就先抱紧这双大腿,将来攒够了钱,总归能找到谋生的路。
故而听得挼风的话,佑儿忙问道:“既如此,大人在济南府可有住的地方?除了小哥,可还有人身边伺候?”
“那是自然都有,清吏司衙门后院就是历任主事的住处。”
挼风也只听她今后是要伺候宋辙的,故而毫不设防脱口而出道。
宋辙听着佑儿的话有些不对劲,心头对她的警惕又生了几分,转过头喝道:“挼风!
还不去问掌柜要些水来!”
深夜里头,再是热闹的地儿也有安静下来的时候,故而他这声格外响彻,掌柜的闻声赶忙醒了瞌睡,跑上前招呼道:“大人辛苦,小的这就让小二抬水来。”
目光顺势落到佑儿身上,眼神流转倒是不难看出他多想了。
“可还有空房?”
宋辙咳了一声,镇定自如道。
掌柜的点头如捣蒜:“有有有,就在大人房间旁,大人请。”
挼风跟着宋辙多年,自是知道他的性子,官场之中周旋时并非是什么片叶不沾身的君子,可私下绝非什么浪荡轻浮的人,今日既然宋辙默许了让佑儿跟着,那必然是对她并不排斥,故而打量了佑儿几眼,心头猜测或许大人不喜欢这般纤细的。
宋辙即使不必转身,也晓得挼风心头在想什么,待掌柜开了房门,将佑儿送到门口,才道:“姑娘早些歇息,明日卯正启程,还望姑娘莫要耽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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