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岁桉伸出白净修长的胳膊,出言制止楚霁川:「不要了……」
楚霁川动作却更快了:「能让桉桉走到用药这一步,想必还是不够的。」
那伸出的胳膊又被拉了回去。
不行,她的尊严,她的高位。
她要重新收复失地。
陈岁桉颤颤巍巍,尝试将楚霁川压住。
不出意外地失败了。
尝试多次无果,陈岁桉终于放弃了。
她安慰自己道,下次,下次一定。
夜极漫长。
在陈岁桉昏昏沉沉之间,依旧能听到楚霁川在她耳边哄着她道:「桉桉用了药,想必还是不够的吧?再来一次好不好?」
于是她的所有沉默皆被当成了默认。
不知过了多久,熟睡中的陈岁桉察觉到有人将她从床上抱起来,小心放在浴桶里。
温热的水将她包裹着。
陈岁桉强迫自己睁开眼睛。
楚霁川手放在陈岁桉的眼睛上,柔声道:「桉桉睡吧,我来就好。」
于是陈岁桉在浴桶里放心睡过去了。
她睡地沉,连自己何时被擦干净放进被窝都不知道。
天微微亮了,收拾好一切的楚霁川将陈岁桉塞进换过床单的被褥之间,然后自己也上了床,将陈岁桉搂在怀里。
这么多年,他从未有一刻如这日一般睡得如此安稳。
无人能知晓他的心境。
陈岁桉总说他长得如神仙一般,远隔云端。
其实于他而言,她才是那个仙人。
他于尘世苦海之中苦苦漂泊,孑然一身,无栖息之地。
在他即将终结生命,终结所有罪恶的那一日,她来了。
于是他决定此生都要追着仙人。
他自知自己生于黑暗腐朽之处,卑劣肮脏。
他想要将仙人拉下九重天,想要独占她。
他小心掩饰着自己所有丑陋的心思,小心妆点着卑劣的自己,只为赚取仙人片刻青睐。
他饱受求而不得之苦,短暂的救赎之后,欲念重新酝酿成了一片汪洋苦海。
只有他在里面苦苦挣扎。
他想把他的神也拉下来。
可忽有一日,她转身了。
仙人说,她下凡一趟,只为渡他。
一时之间,狂喜如细细麻麻的丝线缠绕着他整颗心脏。
于是仙人就留了下来。
他因此得救了。
楚霁川小心将陈岁桉抱在怀里,闻着她身上的馨香,只觉得原本荒芜一片,寸草不生的心被塞得满满当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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