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缘却笑着摇摇头,又说:「不仅仅回来了,还一大早直闯皇宫北门,杀了一个上前阻拦的守门士卒,最后还是卸下周身兵器入宫,想着这会儿应该就在明英殿里了...」
王桓听得说谢宁甚至杀了一守门士卒,当下顿时悲哀地合上双眼,便如早预料到此事会发生,却不得上前阻拦般哀痛悲切不已。
但又只是片刻,他脑中又忽如一道明光忽闪而过,他顿时心跳加快,迟疑地睁开眼看向正坐在桌后若无其事地垂头写着药方的祁缘,冷声问道: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」
「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儿天天上门来确保你睡着?」祁缘也不理会他,只顾自己认真写完后,放下笔才嘲讽地笑着回头看向王桓,又说,「李老先生,是故意让我将你留于家中,直到你那位殿下从宫中出来,再让你起来。」
听见「李老先生」四字,王桓顿时惊醒,他皱眉看着祁缘,示意他赶紧往下说。
祁缘此时才收回脸上笑意,肃穆认真说道:「李老先生让我带一句话给你,京中之事,无需插手,离开京城后,只管做你原本应该做的事。」
祁缘说到这里,忽然顿了顿,才继续道:「哦,还有一句,世子殿下之才,还望二公子切勿小觑。」
王桓一直沉凝地盯着祁缘,沉思了约莫一炷香时间,他才在刹那间豁然开朗。
为什么李匪樵会在之前对他冷漠以待,为什么淮南谢氏会在路上遭遇如此浩劫,为什么李匪樵一定要让谢宁入宫,又为什么,李匪樵会告知谢宁此人之才,不容小觑。
所有的事情一一如珠串起后,王桓心中却只剩下哀叹。
他所哀,哀于自己从始至终只道天下知谢宁者莫若己,却从头到尾不过不识庐山真面目,如今一站于山外的外人,反而更比自己看清谢宁身上之才华。
他所叹,叹于终究是一代名家君子江中谋士。
自己从小到大纵骄于傲于自己才华洋溢,谋略过人,甚至因此自鸣得意,但如今在一代名家君子之前,才知何所相形见绌,何所如稚童泥沙老朽前。
只是沉思少顷,王桓又如想起什么一般,又问道:「谢辽的病...」
祁缘不等王桓问完,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,沉声答道:「回天乏术。」
之后王桓再无多言,祁缘见其脸色仍旧难看,便也不再与他多话,又是婆妈吩咐一番后便先行离开,却又在门边处忽然停下脚步,似乎下定很大决心一般,才回头问道:「如果你的命不只两年,不只十年,你会做什么?」
王桓先是对他如此忽如其来的问题略有意外,却很快又笑了笑,垂头看着自己枯瘦的双手,自嘲道:「我会和他说一句对不起。」
王桓话罢,沉重地眨了眨眼,又苦涩地摇头笑笑,之后又故作轻松地回头看向祁缘,纵使视线中只有一模糊轮廓,他仍笑了笑,点点头,又说:「嗯,无论我还有多长命,我都想跟他说一句对不起。」
祁缘站在门口,看了他许久,心中不知为何却如被针扎一般发疼,只是他嘴上却不屑地落了句「问非所答」,便转身离开。
直到他走到侯府门口,看到谢宁方从马上下来,两个小门童却始终胆怯而不敢开门上前相迎。
他心中自然知道他们是害怕今早发生之事,若再让谢宁入内会招致麻烦,但祁缘心知既然谢宁安然无恙而出,定是一切皆已尘埃落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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