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,但却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听她继续道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她是天池山命定守护神,我本想利用控制她,将这封死之境,重新凿开,将他放出来。”停了停:“可她的念力太过执着,她不愿做的事,就算身体承受着巨大痛苦,心神也决不移动半分。”
她抱着头,像是受了重挫:“结果我失败了,等她自受了焚寂之刑,我都没能控制得了她。我能催动得了邪灵之力折磨她,却始终控制不住她的心神。”
半晌,她将手挪开,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,突然笑了起来,眼睛扫向我:“但五百多年后,你出现了。”
“其实一开始我与天上神仙一般,并不晓得你的存在。只是后来我无意间误入了凡尘,听到了有关于你的传闻,但那时你在宫中,被封了仙泽。奉予亦在宫中,这是个很好的契机。因普天之下以强者为能,当时能解你仙泽的人,为神者,便只有奉予。但奉予不会平白无故的替你解封印。除非你无药可救了。”
我静静听她说完。突然想到,我在禁地的那一次,听到的一阵刺耳的笛声,我冷冷看向她:“所以那日晚上刺耳的笛音便是你所为的,目的是想令我受很重的伤,令奉予能够解开的仙泽?”
她皮笑肉不笑:“不错,想到那次,我觉得老天都似乎再帮我。奉予回殿中处理要事,并不在凡间。若不是那个花花公子赶去救了你,你早就飞仙了,何苦等那样久。”
我一滞,咬着牙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为何不亲自动手?”
她冷笑:“若我亲自动手,总会露出马脚。奉予那样精明的神仙怎么会瞧不出来?”
我说:“你倒算计得周到,结果还是令你失望了。”
她冷眼看了看眼前盘根错节的血色野草:“我怎么可能失算。”顿了顿:“你以为那日在禁地中赤魅因何要攻击你?”
我叹了一口气,无端觉得悲哀:“那也是你诱使的。”停了停:“若我猜的没错,今日重伤天池山长老与茯洛的那些妖魔,也是你派遣去的。目的便是支开奉予。
她道:“你倒是不笨。”
我说:“是,我不笨,但一点却想不通。”我冷眼看她:“若左煜破不了奉予设下的结界,你又如何破解?你又如何掳得走我?”
她折了根草叶子,淡淡道:“方才说你不笨,现在这句话怕是要收回了。”停了停,轻抚着草叶子道:“今日是凡间那对新人成亲的日子,我便料定了他会带你出去。他的性子一向如此,他想要做的事,这世上是没几个能阻止得了的。况且”,她对我浅笑吟吟,脸上的红血丝愈加鲜明:“他是那样在乎你。”
论算计,我不得不佩服她。
这么多事串在一起,直感觉寒意涔涔。她做这么多,都是为了一个人,一个十恶不赦的妖魔。可她偏偏是为他而活的。
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,反倒平静了下来。我对上她得意的眸子,掩下心头的情绪,轻笑道:“只可惜你纵然能操控我,可我并不能与梵心境心意相通,以我现在的能力,照旧无法替你放出鳝离。”
她并不惊讶,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。仰天笑了两声,停下来看我:“你以为我没有把握会将你掳来。”
她笑看我,朝我走前一步:“你以为你为什么不能与梵心境心意相通?”
我看着她左脸上,红得发赤的血丝,心头却真正延出了深深的恐惧,面上虽十分平静,脚步却不由得往后一跄。
她盯着我,凑近我的耳侧轻轻嗅了嗅,终于说出了我迟迟不敢听下去的话。她笑着说:“镜初身上的恶灵之力,终究没有清除,你体内仍有那股力量的残余。虽然被封,令你的灵力无法汇聚。不过,你放心,我可以替你慢慢复苏。”
她一手抓住我的肩:“纵然奉予一心想保你,不愿向你吐实。甚至担心有人要加害于你,封了朝华殿。但该来的,始终会来的。你说是么?”
我终于没能站稳,一下子跌了下去。这一切的真相原来是这样。我的手碰到地上的湿土,抬起手一看,原来土地中的水也是红的。我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红,不,那不是水,是血。
我再也无法掩饰满心的恐慌,我都能感到身子在打颤。她像是没看到我的狼狈,只是淡淡打量着周围,像是看着什么赏心悦目的景致:“哦,忘了告诉你。这些血都是漂浮在周围被吸纳进去的恶灵之血,那是他滋养的补品。”
我全身冰凉,如堕冰窖。只是冷冷看向她: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将这些全都告诉我?”
“大概是这些事在心里藏得太久太久了,这么多年太冷清,陪伴我的只有黑暗中堆堆死透的白骨。我将这些话说给你听,不过是因为你是个将死之人罢了。死了,就什么都不晓得了。”
说完,她的手已伸向我。我已没了反抗的力气。只能看到,一片黑影慢慢的,慢慢的向我覆过来,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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