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璎雪听到这话,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,她激动地握住千龄昭的手,感激地说道:“多谢大人,我会尽快找到证据,绝不让大人为难。”她知道,千龄昭这番行径,便是赌上了官途为她开了一扇方便之门。
再冷的心肠,看到这个男人的真心,也会软化,更何况,时璎雪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。
“不是你一个人,我会跟你一起,找寻真相。”千龄昭紧紧回握住她的手,语气坚定说道。
时璎雪点了点头,这份恩情,她记住了。
二人到了何府后,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何文心的院落。幸好今日何观海不在府中,他们倒是没费多少气力便见到了何文心。
身穿鹅黄色纱裙的何文心坐在池塘边,手里拿着鱼食在喂鱼,听到丫鬟的传话后,何文心放下蓝色的食盒,转过身面向时璎雪二人。
“何小姐,今日我们前来,是想向何小姐打探一些消息。”时璎雪恭敬地行了个礼。
何文心没有起身,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二人,语气不善地说道:“我能说的,都已经跟大理寺交代清楚了。”看来,经过几日休息,她的喉咙好了许多,只是声音听起来,还有些沙哑。
“何小姐,我们贸然前来打扰,确实很抱歉,但是你也听闻了,昨日京城又发生了一起采花大盗案件,为了破案,还要再麻烦你将当日的情况细致说明一遍。”时璎雪语气十分谦卑,她以往办案,绝不是这般态度,但因为此案牵扯到她府里的人,难免底气不足些。
何文心皱了皱眉,闭口不语,她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,听到时璎雪让她继续回忆案情的话,自然没有好脸色。
时璎雪咬了咬下唇,又掏出那张画卷,她将画像摊开在桌面,让何文心辨认:“何小姐,你对画中人,有印象吗?”
何文心低头一看,一股热血涌上心头,她吓得猛地站起了身,后撤了几步,伸出食指,战战巍巍地说道:“是他……就是他……”
见到何文心的反应,时璎雪心里咯噔了一下,为了害怕继续刺激何文心,时璎雪连忙将画像收起来。
时璎雪将画像递给千龄昭收好,她上前拍了拍何文心的后背,轻声安慰道:“何小姐,没事了。”
也许是这种稳定的情绪,逐渐感染了何文心,调整了几番呼吸后,何文心也平静了许多。
时璎雪忽然想到她今日在马车上听到的话,第二个受害者盛玉仪,近期也定了门亲事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何文心在案发前,也有一门婚约,只是出事后,男方便退了这门亲事。
仅仅是巧合吗?时璎雪扶着何文心坐下,她半蹲在何文心的身旁,轻柔地问道:“何小姐,案发前,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?”
方才何文心只是见了那画像一眼,便立刻认出来,画像中人是谁。但是当时那副画像对何文心来说是倒着的,她却丝毫没有犹豫。如此熟稔的表现,引起了时璎雪的怀疑。
两件采花大盗案件发生的时间都是晚上,为了掩人耳目,那歹人都没有点灯,在黑暗中,为何两名受害者都能看清犯人的相貌?
而且盛玉仪落笔的时候,丝毫没有犹豫,她连回忆的停顿都没有,就那么顺畅地将画像作出。
这实在是太奇怪了。
“没有……我什么人都没见过……”何文心不敢看时璎雪的眼睛,她别开了脑袋,囫囵地说道。
“真的没有吗?”时璎雪抬眼望了眼近身服侍何文心的丫鬟,只见那小丫鬟听到时璎雪的问话后,眼睛乱飞,显然是藏不住秘密的主。
“没有。”此刻,何文心却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。她怎么能说出口?自己居然应了那个混账的约,自己落到这个地步,也是自作自受罢了。
感受到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态度,时璎雪没有继续往下问,而是叹了口气:“何小姐,你不必如此介怀,歹人存了心要害人,这是防不胜防的,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何文心回头望向时璎雪的眼睛,难过地问道:“真的,不是我的错吗?”
时璎雪拍了拍她的手,微笑着摇了摇头: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光靠小心,也不一定能躲得开所有的伤害不是?”
何文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她的思绪飞到了几日前,默默地说道:“你说得对,那个混账是费尽心思要引我入局,当时的我,确实是着了他的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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